Monday, 25 December 2006

 

C26. 笑看大款妻妾風雲 Rich Wives And Wealthy Concubin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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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從妻妾起風雲,便有爭生脂粉堆,大款計窮愁不展,公眾圍觀笑開眉。』 - 《笑看大款妻妾風雲》C K Wong 居英妙筆。

前數週本欄的長篇連載雖一再被席捲全球的一場金融海嘯打斷,不才仍能乘闡述東瀛情色文化之便,藉機在文中對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熱爆中港臺華裔觀眾的一系列經典日劇,撫今追昔的略行懷愐一番,未知看官中年長的一輩可有共嗚?莫道是白頭宮女話當年,咱們如今在金融海嘯之下刼後餘生,於眼下經濟低迷,生活艱苦之際,便該是回首昔日錦衣玉食,紅袖添香之時,未知看官中年長的一輩亦可有同感?

說到紅袖添香,恰巧就在不才回首於昔日的懷舊既畢,今週執筆正擬重續原先的文化話題之際,忽然網上消息傳來,香港著名大款「大劉」的家中,竟然爆出一宗驚天動地的妻妾爭寵事件,引致城中輿情一片沸騰,眾口議論紛紛。對於早已慣於追看長篇電視連續劇中,皇帝三宮六院爭寵奪權的一眾港人來說,眼下這個豪門恩怨,二鳳爭龍的真人真事版,實在要比之前令全球蒙難的一場金融海嘯,來得更為震撼人心。不才亦見此情此事來勢洶洶,的而且確非比尋常,其震撼性絕不下於金融海嘯,於遂亦馬上調轉筆桿,把長篇連載再予以腰斬,改以本題下筆。

妻妾爭寵本香港豪門中無日無之的家常便飯,本來沒有甚麽大不了,香港誰個大款不是或人前人後的三妻四妾,或明裏暗裏的金屋藏嬌?歡於大款胯下的妻妾一旦人數眾多,早已公私兩忙,分身乏術的齊人,便難免因疲於奔命而掛一漏萬,雨露有所不均。而一向早已口和心不和,相見不相親,爾詐我虞,此妒彼忌的粥粥群雌之間,亦定必因此而激起一番香汗淋灕,嬌喘細細的暗鬥明爭。

然而對於久歷商場角力,身經百戰的齊人大款來說,此等紅粉兵團內部掀起的陣陣酸風醋雨,本屬芝麻綠豆般的等閑小事,衹要頻轟銀彈,廣施財帛,一擲斗金地進行妻妾間的利益再分配,則枕席之間區區幾位紅粉嬌娃的窩裡哄,縱使吵得天般響,亦不難平息於一瞬。

據聞城內齊人中首屈一指的翹楚,人稱「賭王」而不名的著名大款,便正是此中可週旋於眾香之間,面面俱圓,雨露均霑的箇中能手。香港的一眾富豪大款,雖則盡皆情喜淫濫,性好風流,站摟一姝兩妹,坐擁四妾三妻,但一般而言,彼等對一己所幹的荒淫穢事均無不投鼠忌器,衹敢偷雞摸狗的私底下暗中進行,未許肆無忌憚,堂而皇之的公然宣諸於口。

唯獨此身份地位似屬超然的「賭王」卻有點兒例外,不但大言不慚地炫妻耀妾,自命風流,而且極其高調地把衹應承歡於其一己胯下的二太、三太、四太,一律從幕後推至臺前,在社會上拋頭露臉,不是擔當長袖善舞的上市公司主席,便是出任樂善好施的慈善團體總理。眾妻妾其中更尤以其四太成就最高,風頭最勁,除了在商界叱吒風雲之外,更兼且進而涉足鄰埠政壇,高據地位尊崇的立法廳議員。豈衹此也,遠於此舉之前,其實好高騖遠的四太早已攀龍附鳳,曾與咱們地位尊崇的國家主席同臺合唱,倚紅偎翠地高歌一曲。一向野心勃勃,力求上位的四太經此處心積慮的一擊之下,其聲威遠播,可稱一時無兩。

然而看官不可不知,直至1972年為止,以殖民地宗主國的普通法管治下的香港,原來人格分裂,法外有法,為了遵重華人固有傳統,仍然信守著早已被內地唾棄多時的《大清律例》。亦即是說,在此之前,香港的一眾齊人,其髮妻原配之外的姬姬妾妾,不但入門時合情合理,而且還兼且合法,其身份和地位,可獲英式法律下的承認和保障。這種在文明法典之下兼收並畜的一條不文明惡法,可說是香港此一殖民地,在受其英國宗主文化強勢力滲透下的一種反諷。

何以不才口出此言?蓋《大清律例》乃封建時代男尊女卑的不公平法典。不才本袓籍廣東省東莞縣,祖父輩於上世紀初葉移居香港的新界務農,於30年代身故之後,其時的香港政府便按《大清律例》,把祖父耕耘多年所賺得的一塊瘦田,傳男不傳女地,撥交僅屬次子的家父承繼,至於其繼母及身為長女的姑媽,則並無一文可獲分。及至1979年家父亦亡沒之後,因此時《大清律例》已廢,港府遂按現行法制,把該瘦田撥給家母承繼。及至80年代港府於新界發展公共房屋,該地遂被港府徵用,日後大興土木,合併成為今天大埔墟龍亨邨的一角。

不才憶述此老掉了牙的陳年舊事,其本意並非炫耀已破落的家當,而是旨在告知70年代後的下一輩,香港今天所實施的所謂「一國兩制」,其實並非甚麼大不了的破天荒之舉,早於30多年之前,咱們其實早已實施「一法兩制」。除此之外,其時港府亦對咱們新界的原住民厚愛有加,一律授予移居英國本土的資格,以致當時居於此地的芸芸華僑之中,十居其九均是該等新界人仕,而其衆後裔,便是今天充斥於英國華人社會中的一眾BBC (British Born Chinese)。

70年代《大清律例》既廢,港人便衹容一夫一妻,納妾可以重婚論罪,判刑受囚。即使妄夫不往註册以避刑責,其原配髮妻亦可以通姦為理由,往法庭申請離婚。不獨此也,妄夫一旦身故,不單遺孀擁有承繼權,而且雙方子女的繼承權亦完全平等,不再重男輕女。至於新界原住民雖亦喪失了移民英國的資格,然而卻不知何故,港府卻仍然保留了男丁成年時的舊習,從官地中撥贈一幅屋地,作為分家之禮。女丁當然依例一文皆無,但男丁卻可把該地自建或出售發財,即今天遍佈於新界各地的所謂「丁屋」。此惡例直至香港回歸後的今天仍然如此實施,不但是對女丁的性別岐視,而且對非原住民亦極不公平,其用意究竟如何,真令不才百思不得其解!

生於1921年,已年近九旬的「賭王」雖久享齊人之福,但在《大清律例》已廢的今天,除了其已逝的原配及在生子女享有真正的法律地位之外,其餘三妾其實均屬無名無份的黑市夫人,所誕的十餘男女公子,亦衹屬並無承繼權的私生子女。在法律上事雖如此,然而身為齊人典範的「賭王」,當然不負眾望,早有應對之策,不但胯下三位姨太一早獲分豐厚家當,各自獨立成國,而其名下的商業集團亦早已劃分地盤,以供其子女分頭割據,至於餘下家產,亦立以遺囑預作分配,以補繼承權的不足。

再者,「賭王」生性疏爽,對姬妾輩揮金如土,絕不吝嗇,豪宅香車不在其話下,諸如明珠巨鑽,名牌首飾等珍貴禮品,均一賣開三,一太一份,於節前節後,絡繹不絕的源源送上。對眷屬如此體貼入微,利益均霑,是以「賭王」旗下各房妻妾,均心滿意足,感恩戴德地,一致為米飯班主顧全大體,縱有暗鬥,不作明爭,絕不把其內在的衝突表面化,藉以成全「賭王」作為齊人之首的天大面子,是以過去並無發生過諸如「大劉」今趟這種屬於海嘯級,鬧得滿城風雨的妻妾鬩牆,公開爭寵的丟臉事件。

然而反觀今趟事件中的男主角「大劉」,不但其財富名列福布斯本港富豪榜第五位,與「賭王」不惶多讓,而且其營商的手法狠辣異常,獨具一格,在商場上素享「股壇狙擊手」的盛名,絲毫不遜於八面玲瓏,長袖善舞的睹王。至於狙擊美女,金屋藏嬌這方面,「大劉」亦絕非省油的燈,根據坊間的不完全估計,多年來其對胯間御幸過各大小美人的餽贈,總金額應在十億港幣以上。「大劉」泡妞出手之豪邁,由此便可見一斑,其餘便無需不才再費時饒舌了。

但是如此卻亦構成一個疑問,「大劉」過去泡妞的戰功既然顯赫如此,確為萬方所稱頌,成一時之佳話,則何以這趟竟然會如此窩囊,連僅一妻一妾之爭這般簡單也擺不平,以致家醜外揚,被不才如區區者也可引為笑談,如此豈非陰溝裏翻船,一世英名盡喪?不才倘不詳加演義,看官恐怕會懵然不知,然而此事說來話長,首先要由「大劉」當年從草莽的出身,從頭說起。

看官們,不論是被英國殖民之前,還是在回歸祖國之後,過去與現在均享受著特殊政治地位的香港,不但其地本乃華南以南之一隅,其民亦源出中國大陸的各地,是以不但在地理上是骨肉相連,在種族上亦是血脈相依。對於香港以北的新界,在百多年前被英帝租借之際經已數代在此務農,因而被殖民地政府稱之為「原居民」的那些所謂土著們,在這種宏觀的意義之下,也可說是可遠溯自唐宋的一批「新移民」而已。

事實上,香港與內地的居民互遷史遠達千年,即使在政治上歷經更迭,但依然是若斷若續,不絕如縷。廣東省籍的鄰近居民,於香港開埠後故然大舉遷移南下,但於抗日戰爭時卻亦大批逃難北返。不才的外祖父於居港前本祖籍廣州,1941年在日寇兵臨城下之際,為免全軍覆沒於一旦,把一家四口兵分南北兩路,一方面親偕家母匿藏新界村落,另方面著外祖母率小姨北逃。孰料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身陷獸軍鐵蹄之下的南軍,在熬過三年零八個月的恐佈歲月之後,反而得以倖存,隨著走難人潮逃命而越跑越遠的北軍,卻因深入不毛的荒域,在水土不服,貧病交逼之下,婦孺二人先後不幸客死異鄉,成為不才國仇家恨的外一章。

生於1953年的不才原屬香港戰後嬰兒潮的新世代,對於咱們這一批不是棲身山坡茅寮,便是寄居天臺木屋的貧苦一代來說,雖然在物質上與今天豐盛的一代,簡直不可同日而語,然而比諸身處兵荒馬亂之中,生命朝不保夕的上一代來說,仍然可說是幸福萬倍。在當時物質條件匱乏的社會,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亦不足,不才的書唸至中學畢業便得止步,踏足社會謀生。

而咱們這個故事的主人翁「大劉」,卻很幸運地在1951年生於一個小康之家,經營電風扇廠的父親有足夠餘帛望子成龍,在70年代送「大劉」往海外深造。「大劉」雖非含著金鑰匙出生於豪門,然而其祖蔭不但是其養育之源,更兼是其發跡之所,就是憑著這一塊事業上的踏腳石,「大劉」日後轉戰江湖,逐步打併出一個商業王國,藉此更得以擠身香港十大富豪之列。

話說「大劉」自1974年從加拿大學成回港之後,隨即與有「細劉」之稱的胞弟繼承父業,接掌了乃父的電風扇廠,並於1978年自立門戶,與友人合資創辦了一間吊扇廠,把生意越做越大之後,在1984年發展成為一間上市公司。在多年實戰中逐步磨練出非凡營商才能的「大劉」,開始不安於份,從工業涉足金融。公司上市後的次年,正欲大展拳腳的「大劉」,由於對於對其個人眼光和能力的極度自信,原先本是助己一臂之力的吊扇廠合伙人,由於其營商手法的因循守舊,最後反而淪為實踐其無窮野心的一記羈絆。

兩大股東之間的意見南轅北轍,决策各走極端,雙方的衝突既無法擺平,「大劉」决意把對方踢走,衹待大權盡攬之後,便可獨斷獨行。然而一向稟性剛烈的「大劉」,此際卻反見沉著忍耐,別有所圖的不進反退,把手上股份悉數配售給基金之後,一招「金蟬脫殼」,便掛冠而去。

然而將軍一去,大樹飄零,烈士既退,寒風蕭瑟,吊扇廠在對方作風保守,不思進取的慘澹經營之下,業積逐漸倒退,股價日趨萎縮,從起初的每股兩港元,大幅下跌至僅餘七角。似已置身事外,但卻蟄伏旁觀的「大劉」,此際不動聲色地慢慢在市場以低價吸納,及至股數累積至可全面收購之際,猛然一記「獅子回頭」,反噬一口,不但重奪扇廠帥印,還獲利高達二億港元之鉅。

「大劉」憑此役初試啼聲便嶄露頭角,從這一招欲擒先縱之法中,伏兵不動可知其老謀深算,閃電突襲可見其手段狠辣,正是行藏得宜,進退有度,謀有統帥之資,勇具大將之材,除了以空手入白刃,狩獵了一間上市公司成囊中物,聲威轟動了整個武林,成為一個股壇神話之外,其卓越的商業才能亦迅即膾炙人口,諢號「股壇狙擊手」的盛名,在江湖上不脛而走,成為商界中的一個傳奇,可說是牛刀小試便一炮而紅,名利雙收。

然而細察「大劉」上述奪寶奇兵式的戰略,即是當發現一間高產值的上市公司出現了股權不穩時,便開始在市場吸納其股份,一旦達致相當高的持股量後,馬上便提出全面收購,逼迫對方或以高價回購股份,或將整間公司易手的所謂股壇狙擊之法,其實一早便見盛行於歐美股市,並非由其一人所始創的新鮮事物。然而「大劉」的過人之處,是自其妙手偶得之後,在香港的股壇中運用得出神入化,從1983年其吊扇廠上市開始,1985年奪權後轉而涉足金融、進軍地產,及至1986年終於收購了一間具有60多年歷史的華資地產上市公司為止,短短的三年之間,用兵如神,幾達百戰百勝,極速崛起成為商界梟雄和富豪新貴,這兩個響噹噹的江湖地位。

收購華資置業這一役,亦是「大劉」平生最為得意的一仗,從戰幕初啟時手上一股皆無的極端劣勢,於短短兩個多月之間,神乎其技地搖身一變,成為處於持股量高達42%的最大股東,先後把一同在沙場競逐的馮、李兩大家族拼除出局,把華置企業這個戰利品收歸旗下所有,於此閃電一戰之中,不但凸顯了其目光如炬的識見,掌握時機的敏銳,兼且更進一步地,盡展其買空賣空,彷似變魔術一般出神入化的金融財技。

在其個人發跡史內,這一場關鍵性的主要戰役之中,「大劉」從被動轉為主動,下風反居上風,從兩大家族的夾縫中奇兵突出,一戰功成,取勝得如此撲朔迷離,令商界中人無不刮目相看,祖籍同是潮汕的香江首富李「超人」,對這位後起之秀的同鄉更是惺惺相惜,自始即加入了其業團為股東。商界前輩尚且如此推崇備至,一眾小股民對「大劉」更是如癡如醉的追捧,除了「商界梟雄」、「股壇狙擊手」等一連串美名之外,復錦上添花地冠以「超人第二」這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鑽石頭銜。

「大劉」在其發跡的80年代最為意氣風發,縱橫香港股壇如入無人之境,可謂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由於一眾小股民的狂熱追捧,紛紛隨著他下注,企圖搭其順風車而發達,是以凡是「大劉」持有的股票均必如脫韁野馬般飆昇,甚至於只要市場有半點傳言,某某股票是其人有意染指者,均會一經品題,馬上雞犬皆仙。「大劉」有見及此,亦充份利用了自己黑旋風似的個人聲威,往往於暗中入了某貨之後,向外傳出有意收購的流言,當股價受剌激後急升時,便以高價拋出獲利,如此虛晃一槍,根本無需實戰,便已可賺個盤滿砵滿。

真是無巧不成話,不才當年的一個併頭,在80年代初,曾在「大劉」的吊扇廠當過一段時期的文書工作,是以亦間接地挑起了不才對此人的興趣,日後對其新聞加倍注目。其時「大劉」已活躍於金融和地產,對其本業已興趣不大,是以敝併頭亦絕少看見他在吊扇廠露面,這方面的業務,完全歸由「大劉」的原配,即髮妻「寶寶」所打理。「寶寶」是「大劉」於70年代在加拿大安大略省的滑鐵盧大學留學時的同學,回港後一同創業,1979年結婚,以夫婦檔轉戰江湖,打拼天下。

「寶」是一個不常見的姓氏,成書於北宋初年的《百家姓》,原收集姓氏411個,後增補至504個,但其中並沒有「寶」姓,相傳是源自滿清旗人的改姓易名。不論是否旗人之後,但皮膚白晳的「寶寶」確實是一位態度和藹,談吐溫文的北京姑娘,雖說是日常在吊扇廠打點一切,但敝併頭僅屬打字入賬等做瑣事的低級職員,絕少與管理層有個人接觸,是以對這位樣貌標緻的老闆娘,通常也衹是遠觀而已矣,沒有甚麽交情。同屬小康之家出身,亦恊力打拼商場的「寶寶」,雖有出人頭地的志向,但其渴求飛黃騰達之心,卻恐怕沒有「大劉」那般熾熱。

「大劉」雖亦素有飛黃騰達之意,但在起初卻亦恐怕沒有意料到日後有如斯成就,以其日後在訪問中所自言,其與「寶寶」結婚時最大的願望,僅是能夠擁有一個150多平方米的房子,存款能夠達到100萬,一家小康便於願足矣,至於其後藉著電風扇生意之便,開始投資金融,在那些晨昏錯亂,日夜炒作的一段日子,其時最大的願望,也僅是晚上能好好地睡上一覺而已。可是上天不知何故如此獨垂青眼,三十歲還未滿,「大劉」便已賺取了人生的第一個億,日後更青雲直上,遠遠超出了原先的期望。

看官們,一個力圖發達的男子漢所渴求的究竟是為了甚麽?於最初可能亦衹是如上所言,但求一家團聚,生活安穩而已。然而醇酒美人,生活享受,那一樣不是一般凡夫俗子,真實內心的所欲所思?難道看官從來沒有,對一見傾心的絕色佳人,興起過夢牽魂繫,時思染指之念?看官之所以會僅止於夢想,大抵亦衹是礙於客觀條件,假若一旦條件具足,可以一招即來,那麼看官會否不惜一擲囊中萬金,但求一親佳人芳澤?若能以此思之,則「大劉」在發跡之前忙於狙擊股市,在發跡之後卻轉而忙於狩獵美人,便實在一點也不難解釋。

然而這一點點如斯顯淺的道理,在聰慧如「寶寶」的心中卻始終是一個無法解開的啞迷,在1992年與「大劉」痛下決心離婚之際,直至2003年含著一腔怨憤病逝之時,始終都是其外表剛強,內裡柔弱的心中,一個永遠都找不到答案的疑問,一截永遠都解不開的心結。

然而在沙場點將,逐一撿閱「大劉」旗下紅粉兵團之前,不才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先行交代麾中主帥其人其事,向並不十分熟悉香港事務和人物的一眾居英看官們,略顯一下「大劉」其過往英雄本色之涓滴。

所謂有諸於內者,必先形諸於外,性格爽朗粗豪,行事果斷利落,頗有大佬風範的「大劉」,雖不類身材高大威猛,一臉霸氣外露的江湖人物,但其人儀表亦非儒非雅,相當粗線條、硬作風,除了骨粗肉厚,體型相當魁梧之外,還見其頭大臉方,鼻短額寬,於不苟言笑之際亦不怒而威,頗有大將之雄風,是以無論在體型上還是在面相上,均見與其性格內外呼應,首尾匹配,相當調和統一。

然而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而且不才亦非憑鑒貌辨色便可分富貴貧賤的甚麼相學家,是以上述盡皆枝節之餘事,並不足以代表甚麽。然而以不才目之所見,他人卻鮮有提及者,乃「大劉」近眉心正中之處有一枚大癦,令不才不期然的想起,於頷下亦有類似特徵的,咱們已故多年的偉大主席來。 不知道是否與不才一樣,彼此識英雄重英雄,都同屬偉大主席的崇拜者,「大劉」於2006年,曾在紐約的蘇富比(Sotheby's)拍賣場,以1700多萬美元,亦即900多萬英磅的天價,投得美帝普普藝術家安迪沃荷(Andy Warhol),於1972年所繪的一幅偉大主席肖像。

就是在這一年,美帝與咱們祖國在朝鮮和越南兩個戰場上,經過明槍暗戰的互相較量之後,覺得雖則在軍事實力上強弱懸殊,處於絕對優勢,但倘若在地緣政治上受到諸般掣肘之下,而仍要強行毛手毛腳,動力動槍的與咱們對著幹的話,卻猛虎不敵地頭蟲,始終屈於下風,打咱們不過,吃盡了不少苦頭。美帝因而意識到再也不能再像以往一般,完全漠視祖國的存在,必需認清現實,在承認祖國的區域強權的地位之下,徹底修改其外交策略,尋求與咱們在地緣政治上的妥協和雙方的合作。

經過多次秘密外交幹旋,雙方談得八八九九,覺得時機經已成熟,足可水到渠成之際,當年美帝的大統領 (各位看官,此乃日語漢字,亦即「總統」之意) 尼克松 (Richard Nixon),為表隆重其事,特决定降貴紆尊地御駕親征,乘坐「空軍一號」總統專機從美國直飛北京,向咱們的偉大主席叩頭請安,以示願意友好的誠意。美帝大統領於面炙了咱們說話風趣幽默,個人魅力四射的偉大主席之後,彼此一見如故,言談甚歡,遂於事後雙方發表聯合公報,藉此一錘定音,正式構和,結束兩國之間長達二十多年的敵對狀態,宣告結交。

美帝不辭千里而來,在此趟破天荒的首次破冰之旅,晉謁朝拜了咱們天朝大國,出其不意地轟動了整個世界之後,其一向跟紅頂白,譁眾取寵,曾以金寶罐頭菜湯(Campbell's Soup Cans)、可口可樂汽水瓶(Coca-Cola bottles)和性感尤物瑪利蓮夢露(Marilyn Monroe)等各種美帝流行icon,以絲網印刷(silkscreen printing)的方法入畫的人民藝術家安迪沃荷,為了向當代僅存最偉大政治家的咱們主席致意,馬上以祖國所發表的官方玉照為藍本,迅即印製了一幅色彩繽紛的主席肖像。此後多年之間,安迪沃荷雖亦斷斷續續的畫了各具不同特色的一共十幅之多,但「大劉」該次以重金所購下的,便是在時間上極具歷史性意義的這一幅此中先驅,不但刷新了安迪沃荷畫作價值的歷史新高,而且還使Joseph Lau之大名,從港聞版躍登了國際版,成為世界性的大新聞,傳遍了全球的每一個角落。

家財百億的「大劉」,見僅花此九牛一毛的區區小數,便可獲得如此風光,不禁食髓知味,日後再下一城,於翌年在紐約蘇富比拍賣行所舉行的印象派及現代派藝術拍賣會中,再以3900多萬美元的天價,再度投得法國著名印象派畫家保羅高更(Paul Gauguin),於1892年所畫的傑作《清晨》Te Poipoi (The Morning),再度哄動世界藝術市場。但其實遠在此兩項藝術拍賣中引起國際性注目之前,「大劉」一早已是貴重拍賣會中的常客,此前亦曾在紐約蘇富比以約3436萬港元,投得一枚11.23卡重的梨形彩藍色巨鑽,據稱是當時計劃向佳人求婚之用。而且遠在2000年,「大劉」更反客為主,在拍賣場中以1.5億港元,出售了其個人珍藏中的十件名貴古董。

在上一代以白手興家的香港富豪之中,其致富之前在長期物資匱乏的歷煉中所養成的克勤克儉作風,不但形成了其日後的生活習慣,而且還變成了思想上不可逆轉的人生觀和價值觀,甚至乎個人性格上江山易改,稟性難移的一個主要構成部份,以致在一朝發跡,大富大貴之後,不論其身家如何豐厚,多至十輩子也花不完,但均不約而同的依然保持著早年的節約慳儉,不捨得多花一文錢,予人有不可理喻,跡近守財奴或孤寒種之感的舊習。

其實這種吝惜的心態不難理解,於看官親友之間應常有發生,在社會上亦相當普遍,即使頂尖的巨富數目有限,例子不多,然而於傳媒中亦間有報導一些所謂「隱形富豪」的花邊新聞,亦即一些在生前看似一貧如洗,生活清苦的窮等人仕,於死後被揭發原來是小富之家,其遺下的巨額財富,等同沙裡藏金,或曰粤語中的禾桿蓋珍珠,其所謂自甘淡薄之舉,非不能也,實不為也!至於豪門巨富的諸般自我待薄行為,則往往更富傳奇性,即使貧寒如區區不才,也斷不會克己得如此令人難以置信。如今不才僅以個人記憶所及,擇其中最具娛樂性的三案在此寫出,以資看官們於茶餘飯後可聊作笑談之用。

其一,是香江首富李「超人」的一宗見報的逸事。話說有一天早上,「超人」出門上班,臨上車之前在搗袋之際,忽然之間一枚硬幣跌了下地,滾進了溝渠。「超人」手忙腳亂的追拾不及,不禁頓足慨嘆,惆悵了好一會兒,依然心有不甘,不但未肯登車,反而命令司機下車,設法為其撿拾。如此輕而易舉之事,該司機當然幸不辱命。「超人」持著該失而復得的一元硬幣在手,不禁心花怒放,笑逐顏開,隨手從袋中另外拿出一張百元現鈔,給司機作為打賞,以致各得其所,賓主皆歡,此事以大團圓完滿結局。

「超人」於事後向訪問他的傳媒發言時,曾如此解釋他以一百元換取一元的特殊價值觀,大意是假若任由此硬幣滾下陰溝而不顧,那未世上便平白地永遠失去了面值一元的財富。但是經他拿出一百元作為酬勞拾回,不但這一元便可得永保,而且其一百元亦並非消失,衹不過是從他的口袋轉進了其司機的口袋,此後亦可以同樣循環不息地,繼續發揮其經濟價值,是以非常值得如此做。看官們,身為商業奇才的「超人」,雖則字字珠璣,言之成理,但不才相信假若是閣下易地而處,則看官不但一不會捲起衣袖,把手搗進陰溝的汚水裡撿這枚硬幣,二亦斷言不會從袋中搗出一張百元紙幣給司機,作為撿拾的酬勞。看官的結局大抵會是連眉也不抬,若無其事的鑽進車子裡,囑付司機絕塵而去。從此事亦可知,相信凡夫俗子如不才或看官輩,之所以無法像「超人」般,得以獲得大成就,成為香江首富的終極原因!

於今世界大同,男女平等,逸事之二便要歸於香江女首富的「小甜甜」。話說伊人自與夫婿黃某攜手打江山那一天起,便習慣了每天午飯以吃便當外賣充饑,數十年如一日,即使家財千億之際仍然如此。伊人於接受傳媒的訪問時,亦坦然海鮮價昂,自己不捨得吃,名牌服飾太貴,自己不捨得穿。結果到頭來伊人患了絕症,臨終時卻把平生所得的千億家財,一文也不少的拱手相送給一名知心的風水師,看官你道其吝惜的性格是否跡近離奇,簡直令人難以理解!

其三則與一足踏英港兩地的富豪後裔有關。話說於倫敦市中心武士橋區Knightsbridge,位近哈諾思Harrods 百貨公司的Sloane Street,開有一間名喚《上海灘》的高級時裝精品店。其東主「上海鄧」在英國的社交界極為吃得開,時常席設鴻門之宴,款待上流社會的紳商名媛,連已故的威爾斯王妃戴安娜,亦是其推心置腹的知交,可見其人在英國名氣之大,人面之廣。

然而這位含著銀匙出生的太子爺,卻自言幼受庭訓,在其亦屬白手興家的爺爺「鄧爵士」的監督之下,每天如廁在大解後均無正規的廁紙可供揩抹股際糞跡,而是採用一種當時用來包裹名為《華盛頓》Washington牌,香港音譯為《地里蛇果》,意即Delicious Apple紅蘋果的硬紙。這種約五英吋見方的包裹紙不但不會吸水,而且紙質堅硬異常,若不事先以雙手用力揉搓數分鐘,使其變軟,恐怕會被其像刀片一樣鋒利的稜角,把股間的幼嫩肌膚刮傷。

不才於幼年時亦家貧,也沒有現代柔軟潔白的廁紙可用,而是採用當時名為《玉拘》的一種褐色的草紙。即使不幸用馨,也衹會士急馬行田,改以舊報紙頂苞,即使用後滿股油墨,也勝於用這種可引致皮破血流的包裹紙。而堂堂大富人家的爵士之後,竟放著現成的正牌廁紙而不用,改採這種屬於廢物利用的免費品,看在區區不才的眼中,便根本不僅止於自儉,而是類乎自虐矣!未知看官的意下又如何?

第一代經過長時期打拼,歷盡滄桑之後才得以創業興家的富豪,其勤儉克己所蛻變成的自我刻薄既如前述,「大劉」雖亦屬白手興家之輩,但是由於其發跡過程極速,成功得諸太易,並沒有經歷過上述前賢的那種錯折和艱辛,是以花起錢來便特別疏爽,毫不吝惜,不像一般富豪的第一代而反類其第二代,即在生活上極盡奢華,揮金如土,所謂二世祖們的浮誇作風。

在公的方面,「大劉」在香港告士打道萬通大廈,其斥資3800萬港幣,由62個英國技工打造半年,裝飾材料皆由英國空運抵港,面積約150多平方米的辦公室,即為一景。在私的方面,「大劉」自住的渣甸山白建時道16號洋房,以及其母居住的睦誠道11號大宅,兩座洋房均為市值逾億港元的豪宅。且說「大劉」在發跡之初,本卜居於馬己仙峽道嘉樂苑,一所兩個單位打通的高層華宅,及後方於渣甸山白加士道覓地自建別墅。

位於港島的渣甸山,向為香港早年的富豪聚居之地,其山圓身闊,正所謂「山之肥滿端正帶濁氣,是為財星」,本已是聚眾生財之地,再加上渣甸山前朝獅子山、觀音山、飛鵝嶺、大老山,以及祖山大帽山等五主峰,可謂五巒龍脈逢迎,三千粉黛環抱,更加錦上添花,進一步增益為趨吉發福之局。從地形看來,渣甸山有數尾巨龍瀉下,其一經軒德蓀道,直抵劉家大宅後山而下,故其宅亦沾其龍氣,是為大吉也。

看官雖知,香港的商界中人,特別是做大生意,食大茶飯的叔父輩,由於平生閱歷極多,不免經過幾番起跌浮沉,遭遇過不少非常理所能解釋的離奇際遇,是以均不約而同的,非常相信命理,特別是迷信玄學能替其帶來生意上的好運,是以不僅以李「超人」為首的地頭蟲們對風水之道亦步亦趨,深信不疑,甚至在港經營日久了的過江龍們也入鄉隨俗,正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因為生意一大,洋人們便不想稍有閃失,看官中如有不信邪,斥風水術數為荒誕者,亦應作如是觀。對於博學多聞,無所不曉如區區不才者,則不論中神外仙八正道還是東邪西毒野狐禪,一概是有容乃大,兼收並畜。

過江龍中之首,今朝的風流人物,實應數「匯豐」這頭香港人口中的「大笨象」。早在1865年便經已在香港開業,及其發跡之後,更反攻英國本土,並把原名The Hongkong and Shanghai banking corporation, 縮龍成寸為HSBC Holdings Plc的「香港上海匯豐銀行」,現時其雄據在港島中環,耗資6.7億美元興建,堪稱全球最昂貴大廈之一,採用大名鼎鼎的英國建築師霍朗明 ( Lord Norman Foster),筆下全開放式的透視設計,使用鋼材總重量達三萬公噸,外形彷如一個巨大機械人的滙豐總行大廈,雖然是超高科技時代的現代建築物,然而卻不嫌古今合璧,大門前仍然是擺放著自1935年便守衛著滙豐銀行舊厦的一雙銅獅。

以雄獅為圖騰早已分別見諸中國的傳統北獅和英國的皇家徽章British Coat of Arms,是以這一雙銅獅並非無中生有,而是匯豐有意識地順手拈來,用以象徵其早在1865年,便已分別在香港、上海及倫敦三地,同時開設銀行業務,橫跨中英兩國古老文化的功業。此銅獅的原形亦屬來頭不少,乃依照英國19世紀雕刻家Henry Poole RA所鑄造,現安放在英國倫敦特拉法加廣場Trafalgar Square的四隻獅子為藍本而仿製。

然而匯豐的銅獅卻於1923年由雕刻家W.W. Wagstaff所鑄造,前後有三雙共六隻,最早期的一雙安放在外灘十二號的上海總行大樓。第二雙則在1935 年鎮守於皇后大道中 1 號的香港總行大樓。至於最近期的第三雙,則於2001年開始,守護在倫敦金絲雀碼頭8 Canada Square Canary Wharf的匯豐集團新總部大廈門前。

兩頭銅製雄獅均各重1250磅,並且二者各有名堂,張口的一隻叫Stephen ,別號《穩健》Security,以1920-1924年間的香港匯豐銀行司理史堤芬A. G. Stephen命名,閉口的一隻則叫Stitt ,別號《審慎》Prudence,以上海匯豐銀行總經理史迪G. H. Stitt為名。民間相傳,倘若以手掌摩挲銅獅的鼻子,便可沾了匯豐的財氣而發達,是以日子有功,一雙銅獅的大鼻子,均被磨得閃閃發亮。

自1935年便在香港總行門前擺放,前後長達73年之久的一對銅獅,不但是該銀行的代表圖徽,甚至被印刷於香港鈔票之上,其深入民心,使匯豐博得全香港市民口中,所謂「獅子銀行」的暱稱。然而在二戰的日治時期,這一對被該銀行視為吉祥物的鎮山之寶,卻曾被整對搬運自日本,差一點便給鎔掉來製造軍火,及至大戰結束之後,幾經英方交涉催促,最後才終得完歸趙,放回原處,然而看官衹要走近細心觀察,便可見兩隻獅身前後均有不少彈痕,足見當年港島爭奪戰之慘烈。

至於建於1935年的滙豐銀行舊厦,整個外牆以巨塊的花崗岩砌成,中央的一座高樓輔以左右兩側的兩座矮樓,使其形像方正厚實,四平八穩的活像一座雄偉的記念石碑。真是無巧不成話,這一間一度被日軍徵用為日本駐港總部及總督磯谷廉介辦公室的滙豐銀行舊厦,不才因於1974至1975年間,受聘於其時租賃該厦五樓全層的英資「天祥洋行」Dodwell & Co為低級文員,曾日夕出入於該址長達一年之久,與這一間香港歷史上的著名舊建築,結下了一段不解的香火之緣。對於不才個人的品味而言,此古典風格的滙豐舊厦極具貴氣,實非現代主義的新厦所能比擬於萬一,然而往事流水,明日黃花,這座舊厦的非凡氣勢,現在衹能殘存於不才腦際,而且還隨不才的仙逝而煙滅。

不知是否在戰爭中曾經殺戮,以致怨魂不息,該厦於1981年拆卸之際,意外頻生,一名主持其事的高級工程師甚至失足跌死,引致人心惶惶。信奉耶蘇聖母的洋老闆們未敢掉以輕心,馬上召來尼姑道士開壇作法,使拆卸最後得以順利完成。及至於1986年新厦落成之日,洋老闆們亦不敢怠慢,再召來風水堪輿大師蔡伯勵,先以羅盤測準五行八掛的方位,再選擇良辰吉日替一對銅獅擺放及開光,可說是風水迷信這門江湖文化,煞有介事,隆而重之的中為洋用。

再細考匯豐銀行總行大廈的風水來龍,實源出於香港新界的大帽山,由它分支出來一條屬貴龍的龍脈,沿着九龍尖沙咀的彌敦道南下,潛越維多利亞港登陸港島之後,結了兩個真穴,其一是前身乃港督府的現今禮賓府,其二便是匯豐銀行的這間總行大廈。是以匯豐特意把總行大廈前面,價值連城的一幅貴重地皮空置,建成了現今的皇后像廣場,並在兩側建了大型噴水池,作用是將由彼岸透過來的龍氣,順利護送至銀行總行門前。大廈的地面復被全層打通,使貴氣能暢通無阻,無限貫穿於坐南向北的銀行。

然而大廈的註冊地址本為「皇后大道中1號」,亦即大門原屬朝南,然而大廈一旦朝南便面山背水,接不上對岸的龍脈,匯豐遂採風水學上「倒騎龍」之法,改把大廈正門朝北。而由於北方在五行上屬水,倘把五行屬金的一對銅獅置於北方,則金水相迎便可不斷互生,使匯豐銀行日後不但風生水起長達百年,歷久而不衰,而且更日益擴大至蜚聲國際。從這個絕佳的風水格局,便可知洋老闆們對匯豐前景的處心積慮,及其對中國堪輿之學的深信不移!

洋人亦同樣督信風水命理的閒話既表過,回頭且說同樣是趨吉避兇之士的「大劉」,其位於白加士道的獨立式別墅。衹見主樓屋形方正端莊,因五行屬土,故利商貿,外牆以名貴花崗石砌成高門巨拄,更屬氣勢不凡。大門開在斜路旁,向右彎向主樓,入口本為圓拱,但門開方形兩扇,左右各有石柱為「侍衛」,在風水學上屬天圓地方,可得正中之氣,極宜吸納地靈,兼且門前建有泳池,正好汲接水龍,正是人傑地靈,風生水起之吉宅。

而此泳池在風水學上亦大有學問,因大宅其屋形按地基建築,前闊後窄呈喇叭形,喇叭形有外推之勢,前闊當然有利於「吸」,但卻不利於「藏」,故此內氣易於散失,對吸納山中吉氣不利,幸此水池臨風界水而止,可使流失之財氣,能再度凝聚於門前明堂之間。再加上池邊復有蔥蘢草木圍抱,正對五大巒頭,更有錦上添花之妙,可見其風水設計之佳,亦極具匠心,定得高人指點。

除了住有豪宅,劉氏亦出有名車,出入均乘坐分別掛上20多個不同幸運車牌,諸如1 L0VE U、11、66、2222等,多部售價逾千萬的Maybach及Mercedes Benz等國家元首級的名牌豪華轎車。然而無論其車隊如何價值連城,亦不外僅屬一般中下富豪的排場,真正能切合「大劉」國際級大款身份的,便是其名下所擁有的三架私人飛機。除了早年已購買了的兩架小型噴氣機之外,「大劉」還在2007年5月,向美國波音公司訂購了一架售價高達1.53億美元﹙約12億港元﹚的波音787 Dreamliner型號的大型噴氣客機,以作為其私人的VIP座駕用途。

這架噴氣機功能完善,擁有最先進的科技,不但最大飛行距離長達1.52萬公哩,即可從香港不停站直飛洛杉磯或紐約,兼且空間寬敞,設備舒適,其面積廣達223平方米,相當於一個網球場般大,足可乘載250至300名乘客的客艙,經過匠心獨運,特別設計的豪華改裝,給「大劉」私人享用。波音商務客機的總裁希爾於接下訂單時更如此說:「劉先生對波音商務客機的信心,與波音公司建立了如此多年的長期關系,本人對此深感榮幸。」可見洋人亦屬識時務之仕,不僅會督信風水,而且見錢開眼,極懂得擦鞋拍馬,阿諛奉承的中國醬缸文化。

住行既見上述,劉氏亦食不厭精,非常講究,因嗜吃天九翅,相傳曾專程前往澳門品嘗。至於其日常饍食,則劉氏十年如一日,每天均風雨不改地光顧,由創辦人徐氏家族及其員工於四十年代,為富有人家及顯赫家族提供私人到會服務,及後於1972年,在灣仔莊士敦道覓鋪開業,素享「富豪飯堂」之稱的《福臨門魚翅海鮮酒家》。然而飲食之事,比諸前述的住行,則更遠為小兒科,豈及男女之事於萬一?若以一擲萬金,豪氣干雲的誇張程度,於「大劉」而言,當以包養女星之風流韻事為鰲頭獨占,全港第一,然而兹事體大,人物繁多,並非三言兩語所能蓋括,不才僅以下文略為探討之。

看官,人類本亦大千世界中萬千生物之一種,而生命的本能無非建基於「覓食」 Feeding 與「繁殖」 Reproduction這兩種最原始的生物活動之上,即使在最具體而微的單細胞生物「變形蟲」Amoeba的整個生命歷程 life cycle之中,其所有活動其實均離不開此二者。既然生命的存活繫於進食,族群的延續源於交媾,是以子曰:「飲食男女,人之大慾存焉」,食慾和色慾便很自然而然,順理成章的成為人類七情六慾之首。

然而,作為衆生物中心理最為複雜的人類,卻在千萬年物競天擇的進化過程之中,在「繁殖」這項本能上,加上了種種生物演化和文化發展等先天和後天的偽裝,把原本簡單的問題複雜化,直截的行動曲折化,以致看官們雖終生被這種生物本能牽引著無法自拔,產生了無窮無盡的諸般煩惱,但卻均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有見及此,不才遂把「大劉」泡妞這項令社會觸目,衆人關注的娛樂新聞隨手拈來,作為給看官們闡釋這種人類慾望本質,足可見微知著的一宗案例。

人類是世界上所有動物之中,成長期最為悠長的生物之一,從出世之後的十多年間,幼兒均片刻離不開父母的悉心照料,此二者便是其生命中最初的支柱。然而,當人類從幼兒期甫踏進青春期之際,便會發現第三種人物的出現,亦即「異性」所具有的影響力,遠比先前父母的更為强大,從而取代了此二者,成為今後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物。

看官中如有在情竇初開的青春期中,體驗過一段夢牽魂繫,刻骨銘心的初戀者,便應知吾言不虛。在此之前,恐怕看官實在難以相信,但憑一雙眼眸,一張笑靨,便足以使爾為卿狂,徹底的顛覆了原本平靜如水的意識,使整個生命產生了一個無法挽回,不可逆轉的巨大變化。無論是成是敗,被擊倒還是繞得過,在初戀中初嘗了異性無窮魅力的初生之犢,必定會被這個深刻的烙印,徹底的影響了其日後的人生觀和生活態度。

然而究其本源,即使人類所謂偉大崇高的愛情也者,亦無非性慾上的一種偽裝而已,因為衹要把慾望從生理性提升到心理性的層次,便能把「繁殖」的衝動大幅度的增強,加倍確保了種族的可延續性。看官若問何以見得?則衹需縱觀世上為情而自殺者,可謂古今中外均大不乏人,唯獨是從來沒聽說過,有人會因性苦悶無處發洩而自尋短見者,是以情的力量之倍勝於慾,便不言而可喻,不証而自明。

倘若再加細察之,看官還不難發現,即使骨肉之情亦本是男女之情的一種延伸,而且層樓更上,比之更為非理性,其用意亦不外是以一種遠比性慾柔鞣和專一的推動力,來驅駛人類更能不惜一切代價的撫養後代,以確保族群的得以延續。看官中如有夫婦雖雙方感情早已消逝,無可挽回,但卻因著子女的原故而勉強維繫著一段同床異夢的婚姻關係者,對此當有極為深刻的體會。此中更不乏雙方在貌合神離的苦忍多年之後,終因子女的成長而得以離婚,最後才獲得大解脫的例子。

不才年青時和時下的年青人一樣,崇尚自由自在,無憂無慮,和獨來獨往,無牽無掛的生活,既不想結婚,更不欲生子,一蓋視之為人生的負累,然而在命運的偶然之下,卻在年屆五十之齡無端得子。但是這個不速之客的不請自來,卻使一向覺得兒童防手礙腳的不才,在情感上產生了番天覆地的變化。此事的本末實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但可一言而蔽之,便是不才對今日膝下此嬌兒,不但甘之如飴,而且有著無窮無盡的感恩之心,可見人生實在是一本非親身經歷而不能讀懂的奇書。看官中如有如不才般不喜歡兒童者,相信他日亦必徹底改觀,蓋此乃生物基因的力量使然,非個體的愛惡所可抗衡。

看官需知,既然繁殖和撫養後代如斯重要,人類的社會遂以家庭而非以個體來構成基本的組合單原。在物種演化的過程中,既在生理上以情來把慾的對象固定化和單一化,來加強家庭中的凝聚力,人類更在文化上以法加諸於情,利用婚姻這種法律束縛來防止因情或慾的轉移而令家庭崩潰。

然而這種種強加於慾的規範,在本質上根本是完全違反自然的,既然子曰:「飲食男女,人之大慾存焉」,那麽看官到底有沒有想過,同是兩大不可或缺的基本慾望之一,何以在不同源流和派系的文化之中,人類均何厚此而薄彼,對食慾如此縱容,而對性慾卻如此禁制呢?

就以本國的大中華文化而言,一方面子曰:「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對食的要求和選擇予以充份的肯定,以致中國日後發展出獨樹一幟的飲食文化,以追求材料和烹調上五花八門的多樣性而飲譽全球。但另一方面卻子曰:「非禮勿言,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對當然也包括了性在內的人類言行,加上了「三不」的多重道德規限,以致中國日後變本加厲的,發展出一種偏激的禁慾文化,其中更以男的太監制度和女的貞節牌坊大放異釆,雙雙垂範於世。

至於世上各種不同的文化中對性慾的禁忌和岐視,更屬汗牛充棟,罄竹難書。遠的不用說,在今天高度文明的倫敦,尚住有不少全身上下罩著黑袍,僅留眼前一縫視物的回教婦女。回想不才在三年前剛移民英國,在超市中狹路相逢,初次偶遇這些仿似中世紀幽靈鬼魅的恐佈生物時,不禁大吃一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視屬實。在這些視性慾為洪水猛獸而對女性進行逼害的穆斯林原教旨主義國家之中,婦女一旦被人看清廬山真面,恐怕便得要自盡以謝天下。而事實上在這些國家亦有傳出過女兒或因奇裝異服,或因勾搭小伙子,而遭親父手刃的倫常慘劇。

在英國僑居的外族以印巴裔人數最為眾多,印度與巴基斯坦同文同種,一卵雙生,本乃從英國殖民統治後分裂出來,兩個不同宗教信仰的國家。巴基斯坦既受宗主國普通法下長時期統治過的國家,可是自五十多年前獨立以還,卻反過來保留著一條在性犯罪中對女性極度不公平的回教律法,即不幸被強姦的婦女倘若未能獲五名男性的現場証供,則一概以通姦論罪,處以極刑!

而這邊廂,信奉印度教的印度亦開明不了多少。在1980年主演《美國舞男》American Gigolo而一舉成名,現年57歲已一頭灰髮的美國荷里活 Hollywood巨星李察基爾Richard Gere,卻因於2007年在新德里出席一個愛滋病慈善活動時,姿態很誇張的公然親吻舞台上的印度寶里活Bollywood紅星絲巴謝蒂Shilpa Shetty,竟被印度的地方法院以犯了公然猥褻罪,對二人發出拘捕令而加以通輯。不衹此也,印度各地均群情洶湧,國內多個城市爆發示威,群眾焚燒二人的假人和海報,甚至於美國國旗。絲巴謝蒂更成為眾矢之的,群眾揚言需凌遲處死以謝天下。


這種以英國殖民者所遺下的文明法律制度,來執行該國所一向奉行野蠻宗教律法的荒謬例子,使不才不期然的聯想到,此法實與現代的非洲食人族,把冰箱中急凍的人肉取出,用微波爐加以烹調之後,復以刀义進食的情形,實一脈相,互有曲同工之妙。這種以新瓶裝舊酒的例子亦多不勝數,實在非常普遍。亦屬英國前殖民地的馬來西亞,甚至以法制法,最近一位已娶四妻的回教徒,在被普通法院以已屆七十高齡為理由,迎娶第五妻的申請被拒之後,上訴宗教法庭得直,原判被推翻,終能得償所願。

回教國家竟然一丘之貉,盡皆如此,然則被英國劍橋大學法律系的高材生李光耀,鐵腕統治了半個世紀的新加坡,情況當會有很顯著的不同吧?看官們,此說恐怕亦似是而非,且不說李氏以法律作為政治手段,不斷興訟以打擊異見者,就是當地的法律之中,亦有一條令人莫明其妙的風化罪,亦即男女之間的口交屬刑事罪行,即使夫婦也不能倖免。不才6歲犬子的同班同學乃新加坡裔,其父則在倫敦執業律師。不才曾於某次藉機面詰此君,即此例曾否在新加坡被執行及判罪,孰料這位一向在法庭上口若懸河,唇槍舌劍的律師,竟然傻奚奚的望著不才,無一言以對。

不才說了這麽多,看官應該終於能領悟到,所謂文化也者,不外是一個民族早年的約定俗成,一直傳至後代不加思索的加以繼,這樣的一套理性或非理性的思想習慣和生活方式,如此而已矣。至於性慾這種極度惹火的題材,便往往在文化中未能獲得正視,淪為封建制度下的犧牲品。然而中國人畢竟並非傻瓜,孔子曰:「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孟子曰:「知好色而慕少艾」。

前者的含意是認人的本性乃好色者,他老人家所設下的重重規範常被陽奉陰違,並不十分管用。後者則更乾脆的認所謂少艾者,亦即十八無醜婦,性慾本無專一之念,好色之徒全繫於以貌而非以德取人,朝秦而暮楚,見美色則慕之。就是如此,這兩位千年之前聖賢口中的這兩句智慧之言,便替「大劉」當年拋棄年老色衰的髮妻,改以青春美麗的電影女星金屋藏嬌,和今天妻妾爭寵這宗滿城風雨的事件之中,一己的見異思遷,定下了一言九鼎的理論性依據。

倘若撇開道德倫理和社會功能這兩方面而言,人類現代的婚姻制度實在是愚不可及的自尋煩惱之舉。首先,以法律束縛把性慾對象來固定化和單一化,經已是從本質違反了人類在生理上的自然規律。看官不妨試想想,當咱們為了避免因單調和重複所帶來的沉悶和乏味,以致在生活中無論從衣著到飲食上的事無大小,均在不斷的轉換花樣款式來帶來新鮮感和刺激的時候,何以咱們終其一生都被法律規範了只能和單一的伴侶交配呢?

即使從性慾上退一萬步,改從婚姻制度中社會功能上的人際關係這方面來著眼,把兩個從思想理念、行為個性、以致到生活習慣均千差萬異的男女二人,以法律規範了其朝夕相對,每天生活在一起,也是一種向超高難度挑戰的不智之舉。咱們少不更事的初戀,即在生命中首次被異性吸引而激發的第一場愛情綺夢,便往往是於雙方無法在現實生活之中互相適應,而最後不得不有花無果地終告幻滅。亦是從這一場愛情天花的免疫之中,咱們開始學懂了,單憑感性上莫明其妙,身不由己的異性相吸,無論如何迴腸盪氣,驚天動地,實均不足恃,必須經過理性上的了解和篩選,才能於日後的人生路上,覓得真正可堪相互匹配的伴侶。

然而即使如此,若以英國今天超過百分之五十的離異率來看,經多年選擇和測試之後才實踐的所謂自由婚姻之道,其成敗亦僅屬參半,與賭博和冒險的或然率無異,並非一種穩定可靠和值得信賴的制度。男女雙方一旦婚姻失敗之後,其破碎家庭所遺下的如單親兒、遊艇仔等種種問題,更需要大量社會和人力資源來作長期支援,實在未免得不償失,恐怕並非這種愚蠢制度的擁護者所可樂見。而且餘下半數倖存可以長相廝守,共處一生的佳偶,夫婦雙方經年累月地所需要付出的互相遷就和容忍,亦並非輕而易舉,人人可為之事,夫婦之間真個如魚得水的神仙眷屬,相信僅佔此中極少數,世上大多數老夫老妻,大抵均祇屬人有我有,得過且過的彼此拖拉著,就此終其一生。

是以曾經滄海的過來人,嚐過婚姻苦楚滋味的「大劉」,相信永不欲重蹈覆轍,最近震動全城的所謂妻妾邀寵之爭,亦無寧是祇屬併頭內哄之事而已矣。這種建基於買賣之上的男女關係,衹要施者大破慳囊,再拋銀彈,則眾受者便無一不可各自擺平,止干息戈。不才這樣說不但並無貶意,亦從未懷疑過這些緋聞男女之間感情的真摯性,而衹是正視了這種窮者免問的另類感情,是衹能建基於豐厚物質基礎之上的現實,這一點相信施與受者雙方均有自知之明,不會對此持有異議。

在富豪界中以闊綽出名的「大劉」當然亦深諳這種情場上的遊戲規則,除了經常對眾紅粉們一擲千金,饋贈名貴禮物之外,尤喜以豪華住宅表達一己金屋藏嬌的心意。「大劉」亦曾對記者如此談及他的送樓攻勢:「我覺得送樓房給我的女友,不只是一種示愛或者哄女孩子開心的招數。在香港人的社會觀念裏,房住是最重要的一環,衹有居住在自己擁有的樓房,才會覺得在生活上比較踏實。所謂安居才能樂業,出發點都是想擁有一個安定的生活,簡單點的說,你就是送一百件好看及昂貴的衣服給她,也不能當飯吃嘛」。     

善哉此言!就以直接導致「大劉」與其髮妻「琴琴」離異的原兇大美人「欣欣」為例,伊人即使在 1988 年當選港姐之後,名成利不就,依然故我,仍舊是居住在尖沙嘴臨近重慶大廈,樓齡起碼有三、四十年,內裏印巴裔人士雜居的一幢唐樓。「大劉」與其攀上之後,一見之下,二話不說,馬上奉贈價值八百多萬元,位於跑馬地樂陶苑,面積近百平方米的香閏給伊人做安樂窩,此招果然一擊即中,扣動美人心絃,「欣欣」為此而感動得當場下淚。「大劉」見這招奏效,此後愈送愈大手筆,1993年奉上面積200多平方米,價值1982萬的地利根德閣豪宅,「欣欣」對此的回應是:「大劉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美哉此言!「大劉」聞此心領神會,佳人不久之後便層樓更上,獲贈一幢鄰近「大劉」居所的獨立屋。「大劉」此舉亦一石二鳥,不但使「欣欣」愈住愈富貴,更令自己樓臺近水,正是一舉兩得,何聰明之有?真不愧財智之士!

細考「大劉」此「豪宅贈佳人」的絕招,可謂一擊即中香港人在逆金尺土的環境中渴求棲身之所的心眼,在此後的連番泡妞攻防戰之中,可謂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屢奏奇效。然而送樓房與送鑽飾等銀彈攻勢本出一轍,並無歧異,所有金屋藏嬌的大款均優而為之,懂得照辦煮碗,何奇招之有?然而「大劉」高明之處是除了「金屋藏嬌」之外,還進而「愛屋及烏」,一併惠及佳人爹娘。

就以今趟爭寵風雲的兩個女主角,即「大劉」的妻「君君」與妾「甘甘」為例。「君君」除了早已獲贈三千萬禮頓山豪宅為私己之外,其作為正印的身份更可獲登堂入室,與「大劉」共賦同居於渣甸山白建時道的官邸,以女主人的行頭出沒,至於其雙親亦屬非同小可,獲高居於山頂白加道31號的名門大宅。至於小妾「甘甘」亦毫不遜色, 隨著年初因懷了龍種,得寵指數不斷上升,本人得以入住市值六千萬的港島半山梅道Mayfair 豪宅之外,其父母亦已搬至相鄰的舊山頂道帝景園居住。不獨此也,「甘甘」的胞姊 「詩詩」與「樂樂」二韻,亦一併獲招攪在「大劉」旗下的企業出掌要職,正是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憐光彩生門戶,衹需一人得道,便雞犬皆仙,形成一個骨肉相連的利益集團。

好了,萬一「君君」與「甘甘」二姝偶有公主病發,如今趟因爭寵這等宮闈小事而與「大劉」嘔氣,則骨肉集團由於切身利益攸關,正是皇帝不急太監急,自有上至高堂下至妯娌的至親,自動自發的願做和事老,替主上救亡撲火,排難解憂。「大劉」就憑「愛屋及烏」此一奇招,便可高卧龍床,左擁右抱,安享齊人之樂而無復後顧之憂,看官們不妨評評說,「大劉」此君高明不高明,利害不利害?

看官們,咱們切不可受孔老夫子的仁義道德至上論所蒙騙,所謂良禽擇木而棲,女子於擇偶時考量候選者的經濟能力,本乃天經地義之舉,絕對合情合理合法,不但其妾心如此思良,其師長亦如此囑咐,絕不能以道德家口中的所謂拜金視之。所謂貧賤夫妻百事哀,要維持一家生計和培育後代,在在均非財不行。是以看官們不論現在是讀書還是就業,雖各盡所長,但目標均為利是途,力求廣開財路。

咱們的總設計師更口諭:「管他白貓黑貓,能抓到耗子的便是好猫」,既然認耗子不認猫,純以成敗論英雄,那未耗子抓得最多的大款們,便很順理成章地,被世人奉為當代的英雄人物。而自古英雄配美人,一眾天香國色的紅粉佳人,憑其過人姿色攀龍附鳳,向大款們靠攏獻媚,無論怎樣說都算是一種個人優勢的良性發揮,其道德操守總比憑做假蛋、製毒奶發達者要高尚得多。特別是在經過年初「四叔娶媳」的轟動時件之後,「嫁入豪門」業已是全港待字閨中的未婚女仕們,「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共同奮鬥目標。

老實說,直到今天不才還弄不清楚那天迎娶美人的新郎哥,除了是「四叔」的一位公子之外,還所讀何書,所幹何事,在商務上有何功業,在社會上有何建樹,因為除了本身恐怕乏善可陳之外,一眾傳媒的焦點,讀者的注意,相信甚至於當事人新娘子的著眼,均不盡在此。佔據了整個月傳媒頭版篇幅的,全是作為「千億媳婦」的這位新娘子,除獲千萬元珍寳首飾之外,復有豪宅兩幢,禮金二億作為聘禮,與及在澳洲完婚之後,一對新人乘坐私人噴氣機環遊世界歡渡蜜月的空前盛況。得此堪載堅尼斯世界記錄大全的殊寵,新娘子曾於當日婚禮後的晚宴上,禁不住心頭激動,淚流滿臉地向全場賓客高呼:「我好彩!」。此三字真個響遏行雲,聲聲入耳,聽得全港欲釣金龜婿的一眾紅粉嬌娃們,如痴如醉,似幻似真,從此衆志成城,一致敲定「非豪門不入」與及「非公子不嫁」,此兩「非」兩「不」的獵婿戰略。

一般而言,含著銀匙出生的這類豪門次世代,總會比其打江山、闖天下的先輩們更捨得花費揮霍,是以紅粉兵團們的戰略目標,自然亦以上述年輕的二世祖們為首選,然而身為第一代創業者的「大劉」,卻是此中屬少數的例外,其公子的生活沉潛內殮,樸實無華,反之其本人卻徵歌逐色,緋聞不斷。由於其狩獵女性的高調,「大劉」過去輝煌的戰積均廣受傳媒報導,可謂家傳户曉,婦孺皆知。根據對已知的獵物作非完全的估計,過去十多年,「大劉」對其紅粉嬌娃們的餽贈,包括房產汽車、珠寶首飾等禮物在內,價值遠超十億港元。對於其獵豔不惜揮金如土的的豪邁性格,「大劉」曾以這句說話來解釋:「空擁錢財而不花點兒去尋開心,則富甲一方又有啥用呢?」這話說得真夠坦白,可謂實話實說,寧做真小人不做偽君子。

說到性格,「大劉」亦的確有其獨特之處,皆因內裏有著一些看似互相對立的矛盾。首先,「大劉」行事張揚,出手著跡,股壇殂擊雷霆萬鈞,銀壇獵豔劍及履及,明人不做暗事,從不掩飾自己的企圖。然而除此之外,其為人卻相當低調,既不喜出風頭,亦絕少公開活動,不像「賭王」那樣大嘴巴亂說話,也沒有像「四叔」那般炫燿一己營商心得,其人的見報率雖在富豪界中冠絕一時,然而卻絕少公開發表其個人言論。營商雖見八面玲瓏,人脈廣博,但與人交際卻自言有潔癖,怕弄髒而不喜握手,令人感到頗為意外。

其次,「大劉」雖則生活奢華,除了豪宅名車私人飛機之外,每次出巡均伴隨十餘名前呼後擁的保鏢,正是派頭十足。然而如此排場之下露面的「大劉」郤不見其華衣美服,總是身穿T Shirt 一類的便裝,亦不喜個人的妝扮修飾,其平頭裝的形像經年不變,再加上其健碩的身形,粗豪的外表,橫看豎看也不像是一個如斯富貴的豪門大款,反類一名行走江湖的黑幫大佬。

再說伴隨大劉左右的粥粥名雌,位位衣飾均見天天新款,價值連城的珠寶鑽飾故且不論,數十萬元名牌手袋其餘事,百萬元名貴手錶屬等閒。反觀大劉常穿的T Shirt雖亦盡屬名牌,然而款式與顏色此二者卻無甚變化,予人沈悶乏味,不思轉變的感覺,與其另一面嗜新貪鮮,女伴換完又換,一姝未離,一姝又起的花心個性,實大相逕庭,顯出其性格上自有不少相當有趣的矛盾。

諸位看官,「大劉」以如此重金出擊,久慕豪門的眾佳人們自應一呼百諾,群起俯首稱臣。「大劉」眾所周知,乃叱吒風雲的「股壇狙擊手」,倘若是在明碼實價的股權收購戰上,衹要買賣雙方一經成交,貨銀兩訖,買方便可將被購公司收歸名下,其擁有權與行使權兩者兼得,此後為所欲為,無人可提異議。然而在男女攻防戰之上,除非是現買現賣的青樓嫖妓,否則男方便很難做到招之即來,揮之即去,那般從心所欲。

即使是一段純粹建築在物質基礎上的男女關係,假若男方以行使股權那種方式去幹,則女方亦必以行使職責那種方式回應,如此即使得心應手,男方亦必會自感沒趣。是以在男女攻防戰之中,不勞而獲,垂手而得乃乏味之舉,略遇抵抗的迂迴進剿才是情趣所在,亦是古諺「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箇中道理。憑其財富,馳騁脂粉多年,閱女無數的大款們依然泡妞不疲,其意之所指者概在於此,而摸透大款用心,深諳高級交際之道的一眾紅粉佳人,大抵亦盡皆深明此理。

是以性格粗豪,平日處事大刀大刀闊的「大劉」,在泡妞這回事上卻處處顯得心細如塵,終日以「大情人」Great Lover而非「大豪客」Big Spender的面目出現,其主觀希望是憑藉其本領,而非其財力,來搏取佳人歡心。就以與「大劉」相交長逾十八年的大美人「欣欣」這段關係為例,「大劉」贈樓的豪舉故然使伊人淚下當場,然而除此之外,「大劉」還有不少令伊人窩心的奇招。在 2000 年的訪問之中,「欣欣」便曾經如此說:「有時候禮物不是只有貴的才會讓人開心,比如晚上肚子突然很餓,有人送熱腸粉到我家裏,我就會覺得真是很開心」。

原來藉區區 18 塊錢的腸粉,就能讓大美人甜到心坎裏,由此可見「供金」雖仍屬主打,但「攻心」亦不可偏廢,但此舉亦因人而異,未可以偏蓋全。「大劉」日後對之有如此回應:「一個人無論是洗廁所、抹櫃子或者交朋友,都要用心去做。用心去做的話,抹個櫃子都會更乾淨,何況對女友,更加要用心啦!」又說:「你道我以前經常這樣做嗎?其實我也只是送過一次熱腸粉而已。如果你真是愛一個人疼一個人,那麽自己半夜駕車買點消夜也無所謂,這些都只不過是一些甜蜜的小動作而已,並不是什麼大的事情可值得一講再講。但始終每個人的感受不同,有的女孩子很現實,經常會跟你說,送腸粉不如送首飾啊!」

除了上述的「送腸粉」事件獲得兩位當事人親証之外,坊間還有一個傳聞,有一天「大劉」受命上街購買麻容包之後,正巧電梯壞了,為給「欣欣」趕熱吃,一口氣徒步跑上廿多層樓,使伊人大為感動,從此吃得死脫云云。「大劉」日後對之則有如此回應:「報紙經常拿我的事情亂講,以前報道我說爬 20 幾層樓送麻容包,還替人提行李墜樓都是這樣子傳起來的。現在我就是真是想做也做不了啊,有時候步行下樓到中間的樓層都差點犯心臟病,更別說廿幾層樓啊!真不想再說了」。雖然嚴辭加以否認,然而卻亦正好揭示了「大劉」為了討好女性,無所不用其極的殷勤作風,若無此便此絕不會誘發出此類誇張了的傳言。

即使在「欣欣」早已蟬曳別枝,正與另一已離婚的富豪後裔「亨亨」過從甚密之際,於2006年6月20日,伊人三十六歲的生日當天,「大劉」仍然豪花廿多萬,在各大報章刊登全版署名「The One」的祝壽廣告,令伊人再一度感極而泣,便可知「大劉」對女友的心事之細。「欣欣」日後更進而公開表示,「大劉」的出現,是伊人生命中最大的驚喜云云。

和 「送腸粉」事件一樣,坊間傳聞除了此則廣告之外,此前「大劉」也曾在報章上刊登了兩則廣告來向「欣欣」示愛。其一是在 1992 年情人節的時候,向全世界高呼:「我愛你」。其二是在翌年刊登了一則道歉啟示,上款是「老婆」,下款則署名「你的狗狗」。然而「大劉」日後卻承認後者而否認前二者。他說:「說真的,我還從來沒有試過這樣子登報來追求「欣欣」,有的報紙說我以前刊登過廣告追求她,我都沒有承認過。這次 ( The One ) 是我的第一次,但此前很多報道都是沒有向我求證過,記者便自己揣測著去寫的,但其實根本沒有這回事。」

作為銀彈之外的心理攻勢,除了刊登廣告示愛之外,「大劉」亦另縱一路奇兵,把自己的情意訴諸筆墨,寫成一篇篇緋惻纏綿的情書送給女伴,除了樂此而不疲,藉此表現自己的浪漫之外,還一度把其化為電影中的對白。

事緣「大劉」其人雖具大學學歷,然而卻對學術無甚興趣,不愛看書而愛看電影,其人作風雖豪邁,行為卻相當低調,常欲保存其私穩,閒時偕女伴同觀電影,如果是迷你戲院便整間包下,遇著大型戲院,也一併買下前後幾行座位的門票,以免其二人世界受滋擾。「大劉」本已交遊廣博,再加上性喜狩獵女星,是以亦與不少影圈中人結為好友,與香港喜劇之王周星馳更屬意氣相投。二人促膝談天說地,「大劉」出示的情書,獲得周天皇的極度稱許,其佳句遂多番被套用在其電影,例如《西遊記之月光寶盒》之中。

「大劉」日後對此事有如此回應:「我的文筆其實不是很好,不過他(周星馳)的電影裏有些比較浪漫的對白,就是出自我的手筆。至於這一句……

『曾經有一段真摯的愛情放在我的面前,我卻沒有珍惜。到失去的時候我才追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如果上天能夠再多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對那個女孩說三個字:“我愛你”。如果硬要給這段感情加上一個期限的話,我希望會是一萬年。』

至於這一句到底是不是我寫的,我不想講,我也不好阻礙人家做事,人家畢竟是要討生活的。我只能說,他的很多對白都是源出於我這裡。他有時候會打趣說:“你來給我寫劇本吧,正好和你的對白一起用。”他經常要我給他做編劇,但我就算有那心思,也沒時間啊」。

「大劉」以「財氣」與「心意」兼施,示愛更無所不用其極,亦即《金瓶梅》裏王婆對西門慶所言「潘驢鄧小閑」的官人五德之中,「鄧小」兩德俱全,泡妞堪稱戰無不勝,其人平生既素慕大美人「欣欣」豔壓天下,伊人亦素仰「大劉」豪氣干雲,正是郎有心妾有意,雙方前後亦廝磨了十多年,何以二人的關係卻竟以失敗告終?

「欣欣」日後在訪問中有如此自述:「我想是他 ( 大劉 ) 的霸氣和細心使我傾心,但後來不成事,是因為並非是一人對一個人,他可能愛你甚或最愛你,但他會有其他女友,這我接受不到」。

「大劉」泡妞本戰無不勝,從未敗北,但其缺點實在於過度濫情,常常見異思遷,一姝手中未離,一姝眼底又起,時欲一腳踏兩船,二姝兼收並畜所致。然而不幸的是,天下女子盡皆善妒,對情敵往往水火不容,無法共處,尋常女子故然如此,對於自視極高,自覺能豔傾天下的的大美人「欣欣」來說,更是特別要緊。

看官觀此「欣欣」花容月貌,我見猶憐,大抵會誤會為一嬌柔女子,其實此姝性格剛烈,佔有慾極強,不像一截扶風的楊柳,反類一枝帶刺的玫瑰,懂廣東話的看官們,不妨收聽坊間盛傳是「欣欣」與一娛樂大亨對話的這一段錄音,便可知花叢下埋藏著這一根火炮,是如何的猛烈 : http://hk.youtube.com/watch?v=SjuKwgQb5As&feature=related

看官聽後可能感到很詑異,何以如斯漂亮的一位女子,其言談卻竟會粗鄙如此?其實姑不論這段錄音的真偽如何,大美人的粗言穢語,在影圈中早已人盡皆知,並非是甚麽大新聞、新鮮事。「大劉」已逝的前妻「寶寶」也曾在訪問中透露,在痛下決心與「大劉」離婚之前,不時在午夜受大美人以粗言穢語辱罵的來電,著其立即對早已見異思遷的丈夫放手,以致睡不安寢,難勝其擾云云,可見「欣欣」用情的侵略性竟會猛烈得如此駭人,足見有刺的玫瑰絕不好惹,魯男子見色垂涎簡直是撲火焚身之舉。

「欣欣」日後在訪問中也曾被質詢,當年是否真有「午夜兇鈴」此事? 伊人如此回答:「並無其事,不過當時和他 ( 大劉 ) 的拍拖過程中,有沒有傷害到其他人呢?那便一定有!可能當時我未能理解,因為當時我很相信這段感情……」。

對於一個斥巨資購買名牌貨的消費者來說,三心兩意,擇肥而噬本屬理所當然之事,對於一位尋花問柳的獵豔者來說,亦當不會單為一株樹而放棄一個森林如此愚蠢。
然而假若移師在男女關係的攻防戰之中,用情不專便屬兵家之大忌,遇到大美人這種愛恨分明的剛烈女子故然是難免慘遭滑鐵盧,即使是「大劉」其性格溫純,本是隻眼開隻眼閉的現任正室來說,也因「大劉」的小妾當前母憑子貴,在醋意攻心和利益受侵的雙重刺激之下,突然作出以公開信爭寵之舉,把飄飄然正享齊人之福的「大劉」,殺個人仰馬翻,措手不及,最後更淪為眾人笑柄,使「大劉」自覺如小丑。

用情不專故然已是「大劉」這位「情聖」的一着敗筆,對女伴不欲承擔責任,不欲名門正娶,亦是其另一個更為致命的弱點,甚至可以如此說,「大劉」的始終不願與「欣欣」正式結婚,亦是二者分手最主要的導火線。「欣欣」在其訪問之中也談到伊人與另一位有婦之夫的關係,最後也得不得不破裂的原因,在於此君曾給她看過一張貌似離婚的証書,但後來發覺並無其事而自覺受騙。由此便可知「欣欣」對結婚的重視程度,實在一眾甘願當「大劉」黑市夫人的紅粉之上。

其實「欣欣」此舉亦情有可原,蓋大美人雖然是豔壓群芳,但畢竟已年近四十,青春不再,可淘金的日子已不多了。毫無名份地給「大劉」當一名偷鷄摸狗的情婦,見不得光的黑市夫人,雖然亦可得著不少眼前利益,但始終不及以明媒正娶嫁入豪門,用堂正的身份,合法的契約,來保障現在和將來的榮華富貴。一紙婚書既是伊人眼前錦衣玉食的一張長期飯票,亦是他日分身家,領遺產的一張空白支票。現在雖有一位怨大頭報到,甘為裙下之臣,但其人的朝秦暮楚,早有前車可鑒,一旦一朝春盡紅顏老,「欣欣」恐怕亦難逃其前妻「寶寶」的覆轍,始亂而終棄。

香港富豪的夫人們,不但一向生活奢華,而且身份高貴,地位尊崇。上者貴為特首夫人,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坐飛機當然可長期獨佔頭等的A1位。下者即使是委屈為賭王的四姨太,除了榮升濠江的立法會議員,還可以與祖國的國家主席同臺合唱,真是妻憑夫貴,非同凡響。這種光華四射,萬眾矚目的社會地位,自非偷偷摸摸,不見天日的金屋藏嬌,暗室情婦可比。「大劉」現任一妻一妾,其實均貌僅中恣,能被選中入宮已是天大的走運,還夫復可求?然而被眾所公認為天下第一美人的「欣欣」,自然可以擁有更為雄厚的議價實力,如此則又何需委曲求全?

在「大劉」的妻妾爭寵風波正鬧得滿城風雨之際,「欣欣」與另一已離婚的富豪後裔亦已鎖定婚期,入宮在即。「大美人」如今棄暗投明,蟬曳別枝,正是明智之舉,人情之常,「情聖」本亦財智之仕,也極為通情達理,無妒無怨地送上深切的祝福,其宮廷內哄之事,經過利益的再分配和雨露的再編排,已似風平浪靜,漸見平息。「大劉」與「欣欣」本各有懷抱,今後男的安享齊人之樂,女的穩得少奶之福,彼此求仁得仁,各得其所,正好是個完美的團圓大結局。而不才以手中一枝居英妙筆東拉西扯所寫,全文二萬五仟餘字的這一篇大話西遊,亦要宣告完滿結束了,多謝看官們多星期來的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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