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17 December 2006
A02. 倫敦居大不易 Life In London Is Not Easy
When a man is tired of London, he is tired of life, for there is in London all that life can afford - Samuel Johnson
Driving down the Regent Street , London, on 24 Dec 2008.
CK現在倫敦所居住的房子，十年前用十萬英磅購下，現在已經升值至四十萬英磅，而且還在不斷上升。為此，很多英國人都遷離倫敦，甚至移民國外。
CK若非早已購入房產，現在根本無力置業移民。CK購買窩居時的九十年代中期，英國的樓市已經跌至谷底長達十年之久，交投淡靜，如同一潭死水。CK把英國的房子出租後，每月所得租金微不足道，還要掏腰包補貼樓宇的按揭利息和保險，遭到一位從事財務的朋友譏笑，說 CK 是不諳投資之道的大笨蛋，把資金平白葬送掉。
香港的樓市其時剛好相反，正不斷瘋狂地上升，港人全民炒樓，雞犬皆仙，人人都發了大財。由於新樓甫一推出便旋即售光，求過於供，所以連在發售時，在樓盤外排隊守候，先到先得的買樓登記，用来區分先後次序的籌，也可拿來炒賣，真箇是無本生利。
致富原是每一個香港人的夢，而樓市狂熱就被包括他在內的香港人，誤以為是一條致富的青雲路，於是大家不顧後果，全情投入這個狂潮之中。
London New Year Firework 2020 - Uploaded by C K Wong
除了房產昂貴，倫敦的物價當然亦很高。不過倫敦是香港人旅遊的熱點，大家都體驗過這裏高昂的物價，不用多談。但最令CK 這個香港新移民匪疑所思的，是這裏高昂的技工收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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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lecturer to plumber |
Birmingham University
Sutton Coldfield College
隨著大學昨天開始為期一周為了加薪而罷工，一位分子生物學家宣布，他正辭去實驗室從事水喉匠的新職業。
在伯明翰大學獲得短期合同的博士後研究員l「卡爾·根斯伯格」（Karl Gensberg）將在「薩頓科爾菲爾德學院」（Sutton Coldfield College）完成水喉匠課程之後，於夏季開始新的職業生涯。
他說：“我正在和來安裝新鍋爐的水喉匠聊天，”他說，“由於我有博士學位，所以我應該賺很多錢。 當給他看我的工資單的時，他說“我賺兩倍” !
在香港找技工上門做一點修理，小則數十港圓，多則不外數百港圓而矣。這裏一般要每小時收費五十至七十英磅不等。所以一般人都自已動手，叫做DIY (Do It Yourself)。全國有兩家大型 DIY 連鎖店，Homebase 和 B&Q ，互相競爭，全國到處到有分店，內裏甚麽工具和材料都有，其門如市。
有一次CK修理水喉，用盡氣力也無法把水龍頭旋下。逼於無奈找來一個技工，事先講明，只要求他把水龍頭旋下，由CK 自己修理，希望收費從廉。他仰天一笑，一扭就把水龍頭旋下，馬上收工，收費四十英磅，你說貴不貴？
剛過去的冬天，煤氣爐失靈，沒有暖氣。英國是寒帶國家，每個冬天都有人凍死，不能沒有暖氣，不得不修，可是攪不好煤氣爐會爆炸，後果非同小可。CK不敢自己修，捱了凍個多星期之後，終於找來了技工。技工每小時收費一百英磅，但十分鐘就折下損壞了的零件，馬上收工，算一小時。吩咐CK買了零件後，技工再來修，僅需十分鐘又裝回，也算一小時。前後盛惠二百英磅，你說要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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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輛汽車Ford Fiesta 2009 |
汽車維修費更貴。這裏的橫街小巷都佈滿了凸起的路障，兩旁更有鐵柱把路面封窄至七呎闊，嚴防超速。CK有一次不小心擦了柱，把車身擦花了。駛到車房問修理費，竟然要六百英磅。大驚失色之餘，CK馬上轉身到汽車DIY Halfords店裏購買器材，以後所有汽車維都是自已幹，包括換機油、換號角、驗迫力皮、打磨及噴漆等。鄰居的洋人見CK懂得修車，把擦破了漆的車修成新的一樣，大為驚訝，也要求CK替他修。
因為維修費實在貴慎，以致汽車發生碰撞。假如駕車不慎，以致汽車發生碰撞。討保險不但要扣減 NCB No Claim Bonus，此後五年，還要繳付更高的保費。所以祇要汽車還能走，英國人都不會修。街道上的車，有的車身擦花了，門碰凹了，玻璃破了，泵把撞毁了，到後鏡跌下來了，英國人都若無其事，照樣駕駛。
英國的交通罰款額奇高。和香港不同，倫敦街頭，尤其是市中心之外，罕見有警察巡邏，但無論遠近，郤常見交通督導員，穿梭出沒於各大街小巷之間，抄牌鎖車，無孔不入。抄牌鎖車是倫敦唯一效率驚人的公共服務，因為實在獲利豐厚，市政府優而為之。
有一次駛進了巴士專線，被拍了照，罰款60磅。
UK leaves the EU at 23:00 on 31/01/2020 - uploaded by C K Wong
倫敦食肆林立，全世界的美食都有，近年取代了巴黎，成為「世界美食之都」。對於一擲千金，到處追尋美食的老饕們，倫敦的菜式真是多姿多采，可是對於CK這些付不起鈔的人來說，倫敦郤是「世界無食之都」。
中餐館自助餐
一般中餐館內大路的乾炒牛河、燒味飯等，大約五英磅一碟，茶餐廳奶茶兩英磅一杯，質素都和香港相若。CK居處附近有一間自助中式餐館，每位衹收費五英磅，菜式不外乎咖喱牛腩、蠔油牛肉、豉椒肉片、京都骨和酸辣湯等，不是甚麽美食。可是CK在這裏餓慣了中國菜，每次光顧，都像餓狗搶屎，吃得不亦樂乎。以往在香港根本不屑吃的燒鵝、义燒等燒味，現在郤吃得津津有味，越吃越香。
英國的全民保健制度NHS非常優秀。和大陸人到香港看病和產子一樣，鄰近國家，甚至遠至加勒比海，都有病人到英治病，孕婦到英國產子。
無奈近年NHS郤赤字連年，服務沒有隨就診人數擴充，求診人數太多，應接不暇。各医院的專科門診部，求診的排期要更久，連急症室也有人滿之患，「急症室」變了「慢症症」，待診要苦候數小時。
英國人便埋怨東歐移民們，搶薄了醫療福利，累了英國人要排大隊候診，這亦是日後英國脫歐的肇因。
在英國診牙並非免費，除了洗牙，補牙和假牙，在在需財，必須繳費之外，種植一隻假牙，索價不菲，竟然要八百英磅，真是天價，前所未聞。若單祇種一只，尚可節衣縮食，老人家倘若要種植數隻，就誓必傾家盪產。於是風水輪流轉，可憐的英國人被逼上梁山，紛紛出國求診。現在英國盛行所謂牙科醫療旅遊熱。到前東歐國家如匈牙利，波蘭等地，種植一隻假牙，僅收費一百五十英磅，另加廉航來回機票，亦每位只需四十英磅，真是價廉物美，收費有若雲泥之分，天淵之別，英人趨之若鶩，真是生活廹人，禮失求諸野。
不僅出埠種牙，英國人也往國外產子。有一對英國夫婦，己有一雙子女，還想多生。可是由于英國没有生育津贴和稅務優惠微薄，他們無力負擔，於是索性全家移民法國。法國產子獎金優厚，如果父母的收入低於一定水平，即可收取「生育津貼」或 Prestation d'Accueil du Jeune Enfant”（PAJE），金額約為925歐元，每胎都有，多生多得。而且配套服務齊全，除了提供媬姆外，還有監護人每天接送幼兒上下課，全部免費。該對夫婦在法國大生特生之餘，還在報章上豉勵國人效法。
法國的社會福利優厚，比諸英國，有過之而不及，除了像英國，居民享有免費醫療服務之外，所有境內居民均可以享有全數社會福利。CK有一位朋友是國畫大師呂壽琨的侄兒，肆業於「巴黎美術學院」取得畫家牌照，但旅法多年，卻並未入籍，僅持香港特區護照，同樣可以領取全額政府退休金，免費的士來回政府診所治病，每日服食免費昂貴特效藥，進了免費老人院，還有一個私人畫室給他寫畫，使CK垂涎萬丈，羨慕不已。
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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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歲居英的小兒 |
提到小兒，就不能不談教育問題。
Tony Blair
Eton School
Wolfgang Amadeus Mozart
CK替小兒挑倫敦三家著名私校，報名的都有好幾百人，名額郤各祇得一二十個，小兒在各入學試中都名落孫山。其中一個校長是熱心，知道CK初到貴境，小兒一句英語也不懂，便特意在鄰近的唐人餐館，請了一位女侍應，為小兒的的個人才能測試和面試做翻譯。試後他和CK說：「報名的人數太多，CK只挑最優秀的，貴小兒沒有高智商，本校挑他不上」。CK聳一聳肩，沒有回答，心中郤大罵：「他媽的，小兒年僅三歲，腦筋尚未發育，除了莫扎特，誰在三歲便有高智商？」
The Roche School
Sutton Grammer School（日後小兒便就讀這間學校）
CK並打算當小兒唸到Year 6 的時候，便報考升中試11-plus
Examination，倘若考得佳績，便可選擇進入政府或非牟利團體主辦，但卻校風純正，學生品學兼優，足以並駕齊驅，媲美私校的 "文法中學" Grammar School ，唸Year 7至Year 12 。倘若GCSE亦取得佳績，便可選擇進入名牌大學，肆畢業後成為專業人士。雖然不能飛黃騰達，富甲一方，但卻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是最省钱而平步青雲，踏上社會階梯的唯一途徑。
英國最年輕的父母今天迎來了一個7磅重的小女兒，這是孩子在母親還在上小學時就懷孕的消息。她沉迷於他，她認為這是真正的愛他們想結婚。由於受孕時年僅11歲，基於法律原因，不能透露該女孩姓名，而其13歲的男朋友也不能透露姓名。來自倫敦北部的那對夫婦在一起已經一年多了，顯然“完全墮入愛河了”。這個女孩的母親今年27歲，也曾是一個十幾歲的母親，現在是英國最年輕的祖母之一了。
她們38歲的母親朱莉·阿特金斯（Julie Atkins）說這兩個女孩還太年輕，毀了她們的生活，並指責學校提供了質量較差的性教育。
傑瑪（Jemma）最早是在去年2月生下T傑伊（T-Jay），幾週後傑德（Jade）和娜塔莎（Natasha）發現她們懷孕了。娜塔莎（Natasha）在11月生了女兒阿瑪尼（Amani），而玉（Jade）隨後是麗塔（Lita）在12月。妹妹們還在上學。
這樣便凸顯出西方人與我們管教孩子的不同慨念。
西方人把他們崇尚的自由主義和人權思想延申至他們的孩子身上。英國的法例嚴禁體罰，如果孩子被打而身上留下可見的傷痕，可被判監五年。
CK去年移居倫敦不過幾天，就讀到報上一則新聞，使CK大為震驚:一個英國父親因為兒子在超市太頑劣，掌摑了他一下，途人暗中報了警，次日在家中被警察登門拘捕。
這衹是CK的初步體驗，接著就領教到英國人對他們孩子的放任態度。小兒的同學在兒童遊樂場設下派對興祝三歲生日，我們和另一個同學Max和他的母親一同赴會。剛一到步，Max的母親就說要購物，放下Max便頭也不回的離開，而Max也毫不在意的自己到處亂闖，兩個多小時後派對結束時，她才帶著大包小包的回來接Max。CK當時真是驚訝得膛目結舌，難以置信。
不過，CK佷快便發現，這種放任態度並非壞事。CK平時太呵護小兒，生怕有意外，寸步不離，使他變成了裙腳仔。他怕陌生，猶疑不決，畏縮不前，甚麽也不敢玩，CK離他遠一點，他便放聲大哭。反之，Max一臉自信，天不怕地不怕，一看見繩網便攀上最高層，一騎上單車便橫衝直撞。
把小兒培養成為CK一樣，具有獨立的思想和堅毅的性格的人，一向是CK的目標。這事情給了CK很深刻的體會，西方人的方法比CK們的更能達成這個目標。我們幾千年前就有了四大發明時，他們還在茹毛飲血，可是現在CK們甚麼都是學他們的，CK擁護西方優越文化的信念從此更堅定。
話題扯得遠了，怕讀者看得睏，最後僅以一個正在倫敦上演的鬧劇結束本文。話說倫敦市政府上個月忽然頒佈節水令，禁止市民用水喉淋花洗車。查倫敦並無久旱，本不缺水，事非天災，純屬人禍。
German utility company
現在英國群情洶湧，都要打倒德國佬。大小報章曰夜炮轟，聲討德國佬「高層五大寇」。五人玉照並列於頭版，下列各人十宗罪，大字標題，圖文並茂，活像「文革」中鬥垮鬥臭人民公敵的大字報，令人捧腹。倫敦市長，著名「左仔」利文斯通，更暴跳如雷，計劃對他們罰款一億四仟萬英磅，希望籍此施壓，逼他們維修供水管。
CK不希望制水，現在衹是作壁上觀，看熱鬧，嘲笑調侃，幸災樂禍，看著英國人出洋相，丟人現眼。不過如果真要上街輪水，恐怕CK就要揭竿而起，示威暴動，衝鋒陷陣，一路殺入唐寧街十號首相府內，轟轟烈烈，攪個天番地覆。因為CK如果甘心衹做一個順民，又何必要多此一舉，千辛萬苦老遠的跑到英國這個民主國家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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